河北赵县身怀绝技的民间江湖艺人着实不少。我曾采访过城南的面人张、剪纸艺人刘运田、纸扎艺人王传芹等等。今天说说制作蜡人的乔吉皂。
乔吉皂是河北赵县大马圈村的一位农民,多年前,曾开办过一家工艺美术蜡厂,主要创作和生产蜡工艺制品,远销海内外十七个国家和地区,京城的《北京晚报》曾介绍过他的作品。乔吉皂这样的人物在赵县农村可谓凤毛麟角。
大马圈村在赵县县城东北部,老乔就住在大马圈村西口儿,占地两亩的长方大院,房前屋后是望不到边的梨树林子。老人不高不矮,瘦瘦的身材,剃着个农村里常见的光头,脸上皱纹不少,衣着也不讲究,一看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庄户人。
一进老乔的卧室,我就发现,屋里只有桌椅、木床等几件简单的摆设,还有诸如电视机、手电筒之类的家用电器,其排场程度远不如一般村民。唯一抢眼的是屋门一侧的玻璃柜,那玻璃柜就像天津古文化街上泥人张商店里的货架子,但里面摆放的不是泥人,而是形形色色、花花绿绿的蜡制工艺品,在仔仔细细地看过这些造型独特,做工精细,款式新颖的蜡制工艺品后,我将它们大致归了归类。
人物类里有圣诞老人、雪人儿、老寿星、弥勒佛和仙女散花等;动物类里有小鹿、熊猫、小猫以及十二生肖;水果类里有雪花梨、苹果、西瓜、桃子、橘子、香蕉、芒果等;蔬菜类里有水灵灵的白菜、顶花带刺的黄瓜、肉乎乎的西红柿、肥嘟嘟的青椒、红艳艳的胡萝卜等,其他还有牡丹等花卉制品。老乔说,这些蜡制工艺品又分为教堂蜡、扫墓蜡、生日蜡等等用于装饰和照明。他的生意做到了美国、德国、芬兰、意大利、新西兰、以及香港、台湾等十七个国家和地区。
说到做工艺美术蜡,老乔用不容易三个字来概括总结。他说,“做一件工艺蜡烛要经过刻模具、翻模、电化蜡液、勾兑颜色、加灯捻、蜡液入模具、凝固出模、彩绘等十来道工序,哪一道做不好就会出废品。”乔吉皂的第一批蜡烛,不流泪、不冒烟、无异味,现在已经没有这样高质量的蜡烛了。
改革开放后,老乔的 “河北省赵县新立工艺美术蜡厂”正式开张了。小小农家院天天是高朋满座,有外地的业务员,也有当地的高官,真是往来无白丁啊。老乔的买卖越干越红火。四年功夫,他搬出了旧家,置办了眼前这座占地两亩的宅院兼厂房。
有道是:人无远虑必有近忧。正当老乔的买卖如日中天的时候,有件闹心事导致他心爱的事业下了马。过去1200元一吨的原料,涨到10030元一吨,价格上涨接近10倍。小订单不赚钱,大订单又贷不上款,老乔只能仰天长叹。如今,乔吉皂老了,他打算把手艺传给儿子和孙子。他说,东山再起只是个时机问题。